“拷评考评”：一场不限定问题的发问——长春市检察院“长检论坛·拷评考评”理论研讨会纪实
“32人主动报名参加，用时2小时58分，座谈人员从市院检察长到基层院员额检察官，从业务部门负责人到书记员，从政治部主任到基层司法行政人员，这是一场真刀实枪的研讨，更是一场代表各方利益的研讨……陈述观点的同志随时被发问、被打断，气氛几度陷入紧张……”这里是长春市检察院三楼会议室，这是长春市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部组织的“拷评考评”理论研讨会现场，这是一场有关检察官业绩考评的不限定问题的发问。
这场发问因什么而起？
检察官业绩考评工作开展以来，长春地区两级院全体检察人员历经三个月的时间，立足各自岗位主动参与到考评工作之中，从考评方案的制定和落实到每一个具体考评指标的设定，从每一个业务条线指标的总体考量到每一件具体案件加分项的赋分，从零起点到深度思辨。可以说，检察官业绩考评之于每一个检察人员，不仅仅是一项试点工作，更是一场内心深处的思想变革。
在试点工作推进和前行中，全体检察人员尤其是一线员额检察官们，在纷至沓来的困难和问题面前转观念、想办法，在不断否定和推翻自我园囿后一步一步走向改革的核心所在。然而，随着试点工作的逐渐深入，接下来我们如何深入贯彻落实最高检、省检察院关于检察官业绩考评工作的部署以及长春市检察官业绩考评工作推进会的相关要求，研究探讨建立科学的绩效考评机制，使考评工作真正发挥实效？基于这样的思考，7月16日上午，长春市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部策划和组织了这场题为“拷评考评”的理论研讨会。
这场发问的主角是谁？
参加此次研讨会的32名嘉宾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规格相对较高：长春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盛美军，长春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焦成千，长春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刘景泽等3位党组成员参加了座谈；来自宽城区检察院、经开区检察院、榆树市检察院的6位党组成员分别进行了讨论和发言；二是涉及范围广，代表的群体多：他们有来自长春市检察院第一检察部、第三检察部、第五检察部、法律政策研究室、案件管理部、干部处、队伍建设处等7个部门的13位一线员额检察官和司法行政人员；其余来自8个基层院4个部门的12位代表也立足自身岗位职责表达了心声。一次日常的论坛汇集这样的人员队伍和类别，并不多见，这也恰恰说明了长春地区两级院对检察官业绩考评工作团结一心、上下联动、直面困难的决心和恒心。
这场发问提出了哪些问题？
“大家可以自由发表意见，要通过拷问评议的方式把检察官业绩考评研究透，最后达到启发思想、拓宽视野、达成共识、促进工作的目的。在座的各位不仅可以自由发言，还可以互相提问和向领导发问，要原汁原味反映困难和问题。不要说大家都能说的话，要勇于表达自己内心的观点和看法，不怕交锋和碰撞，要通过一个个交锋和碰撞解决现实中遇到的问题，突破试点过程中的瓶颈。”该院副检察长焦成千在论坛开始时对大家说。
随着论坛的一步一步深入，大家的提问也越来越直观和尖锐：“各院、各部门考评指标的设定是否具有可操作性？存不存在照搬照抄的问题？现有的考评指标能否全方位考察出检察官的真实能力和水平？检察官业绩考评只突出一个‘绩’字，我觉得与公务员考评的‘德能勤绩廉’相悖……”长春市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部主任高文连续发问。
而该院第三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刘晓娜与高文的观点截然不同。刘晓娜认为：“在试点初期，应该重点将考评内容定位在数据标准上，而不是对人的评价。案件的各项指标和参数作为业绩考评的依据和重点，可以调动员额办理更大难度、更多类型的案件。在数据标准逐渐科学和完善后，再逐步加员额检察官‘绩’以外的主观评价指标。”以刘晓娜所在的第三检察部为例，从案件类型看，一审案件分数明显高于二审案件，二审案件分数高于指定管辖案件。分值设置的不同，就会激励没办理过一审案件的办案人尝试办理一审案件，也会激励没有办理过疑难复杂案件的办案人尝试办理疑难复杂案件，打破员额不敢办理一审案件、不敢承办疑难复杂案件的窘境。
“在检察官业绩考评试点工作中，统一应用系统附加的指标越来越多，给办案人压力越来越大，亟需智能化手段破解这一难题……”该院技信部门副主任周仲龙的这一想法立刻得到了检察长盛美军的回应：“信息化在检察官业绩考评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各业务部门要向技信部门提需求，与技术部门常态化、深度化衔接融合，要通过信息化手段形成数据规模，提升考评的客观性和公信度……”近3个小时的时间，通过大家的发言共提出了46个问题，涵盖考评指标设定的依据、如何激发检察官“抢单式”办案、智能化手段在考评过程中的运用、优化指标的可行性等12个方面问题。
这场发问是对谁的发问？
在检察官业绩考评试点工作紧张有序推进的过程中，这场不限问题的发问是对谁的发问？该院检察长盛美军的一席话让大家茅塞顿开：“通过短短几个月的试点工作，我们积累了很多经验，也面临着很多亟待破解的难题。检察官业绩考评这项改革实际上就是司法改革的延伸，改革是为了让司法责任制真正落地生根，解决‘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的问题，通过锻造大师云集的检察队伍，进而满足人民群众内在法治需求。我们今天汇集在这里共同发问，不仅是对试点工作的发问，更是对检察官职业理想、职业态度、职业目标和职业信仰的发问。”
该院第一检察部主任崔勇刚是一个有着25年办案经验的“老公诉”，她亲历了检察机关司法责任制改革、“捕诉一体”改革、员额制改革等各项重大改革，每一项改革都带给她全新的视角：“检察官业绩考评试点工作之初，我们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是一项关乎职业生涯价值判断的改革，将责任目标压实到每一个办案人具体办案过程中，让‘无形’的指挥棒通过‘有形’的数据说话，让每一项工作的落实的有据可依，这是检察官职业化的基础和基石。”
这场发问将给我们怎样的答案？
“检察官业绩考评将打破长期以来形成的‘大锅饭’格局，‘南郭先生’将无处藏身。检察官办案‘得分’低，虽无被淘汰之虞，但会形成能力危机，倒逼检察官提升办案能力……随着司法体制的不断深化，检察官业绩考评的逐步完善，检察官主体地位突显，检察官职业的尊荣感强化，检察官全面素质、办案能力提升，检察官履职的‘原动力’生成，检察官办案将只受正义的召唤、良心的驱使、法律的约束、荣誉的奖励。检察官在追求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统一的实现过程中，不断完善自我，走向新的境界。”该院副检察长焦成千对试点工作充满信心。
“业绩考评的指标是动态完善的过程，要将指标设置本地化过程融入到具体办案实践之中，通过反复测试不断地改进和完善指标制定体系。此外，还要通过部门与部门之间的统筹和本部门内部工作内容分配，解决通用指标和部门指标的衔接问题。”该院案件管理部主任王文选说。
长春市南关区检察院综合业务部副主任单永欣认为：“思想认识的问题，还是要进一步深化，对于业绩考评重要性和导向性的认识仍需进一步加深，从思想认识中重视了，才能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思考，从不得不做到越做越好。” 一个个难点的抛出，一个个焦点的呈现，一次次观点的交锋……与其说这是一场关于业绩考评重点难点的拷问和评议，不如说这更是一次理念的革新与思想的洗礼；与其说这场发问的答案在一项项考评的数据之中，不如说在每一个被考评的员额检察官日常的执法司法理念之中。只有理念和观念的改变，才会从根本上带来改变和变革，才能通过检察官业绩考评这一“指挥棒”让司法体制改革落地生根。
“这次论坛，让我在激烈的氛围中感受到了思想交锋，希望以后这样的论坛多开、常开，给我们年轻人更多展示和锻炼的机会，让‘真理越辩越明’。”该院第一检察部员额检察官姜文平的观点说出了年轻检察官们的心声。
“检察官业绩考评工作在研讨推进中要坚持五种思维：一是系统思维，认识到这项改革是司法体制改革的一部分；二是批判性思维，认识到一切改革是为了解决问题；三是辩证思维，每一个指标设定的计分标准大家要辩证考虑；四是历史的思维，要立足未来，看到建立制度的长远性；五是自信思维，要对这项改革有自信，要对自身有自信要有担当和争创意识，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该院检察长盛美军在论坛结束时说。
